醫神(續篇)。徐詠璇,信报
- hkttball
- Apr 25, 2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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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,怕打針,但不怕看醫生。偏頭痛,頭痛欲裂,似要用斧頭劈開才罷休。在蘇屋邨看醫生,他柔聲說:「聰明人才會偏頭痛喔。」自始,以有migraine為榮,再試找各種治療方式便可。他診所掛有港大畢業證書。我從來分不清心肝脾肺腎,所以對醫生特別敬畏。大學畢業時,拉着一隻皮篋勇闖歐洲列國,遠征西西里卻中途在Bari病倒朋友家,矇矓中見赤裸半身穿着泳褲的年輕醫生站在窗邊沉思,就是太陽神般剪影。於是我信醫生也可以是神。八年前,忽然膝蓋繃緊。大學診所的年輕醫生說是老年退化,給我冬青膏。遇上醫學院的周肇平教授,他卻皺眉:可大可小呢,快去看專科!匆匆趕到黃基林醫生診所,等候期間見壁上證書堆中,有Gold Medal(全級第一)獎狀。他耐心以圖表向我解釋病情一句鐘,我卻只問:「幾時會好?」他要我急症入瑪麗,我說:「這幾天很忙,還要出差,遲些可以嗎?」他疾言厲色大喝一聲:「小姐,可以死人㗎!」我第一次低頭乖乖地聽醫生吩咐。入院後,匆匆來了袁國勇教授、梁憲孫教授、鄺沃林教授,然後有人嘆說如果劉澤星教授在我便有救了(他當時在英國)。另外一位聖手卻是很有性格,堅持只看普通街症不看私家病人。最後重擔落在年輕的莫慕賢醫生肩上。她很用心,也給我很多最新研究資料和藥物網站。驚心動魄幾個月後,痊癒了。港大醫科傳統,有話實講,不誇張,不濫情,不濫觴,不博同情,不為討好傳媒或政府或政客。這需要非常硬淨的基礎和專業判斷,挺直的腰板和膽大,還要有不屈不撓的堅持。畢竟囂張、高傲和傲骨,有時只差那麼一點點。2017年4月25日


